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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评观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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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一部来自日本的剧情电影,影片画面精致,剧情丰富精彩,寓意深刻,网友们对这部影片的评价也是各有不同,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网友们到底是怎么说的吧!

今年5月28日,阿彼察邦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以“家与光”为主题作了创作交流。他提到:

在农业社会,人们都是被光控制(作息睡眠)的。

从光亮到黑暗的变化预示着我们闭眼后在黑暗环境中萌生的幻想和梦,我们从中获得对历史和叙事的理解。

光和记忆不是固化的而是可塑的概念。

阿彼察邦

当时正值第7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闭幕,河濑直美的《光》于5月23日全球首映,大致的情节也已经在一些评论中流出。提问环节曾打算问阿彼会如何看待河濑所提出的“光”的疑问(盲人如何看电影),又因为现场情况和思考的不成熟而迟迟没能提出。

时隔六个多月,在观看了《光》之后,这个蹩脚的问题似乎获得了自然而然的解答。两位亚洲导演不约而同地将“光”作为某种感知与理解的核心,并与电影艺术不同程度地联结在一起,编织了作为自然元素的“光”在人类现代社会的存在脉络。

而河濑直美在《光》中做得更进一步的是:“光”不外在于“人”,它是与“人”一体的存在——它既是对象,又是方式,也是主体。处于“光”的维度之中,自我的不同层次都彻底开放,面对的是所有“光”汹涌的洪流。

1 感官:“失明”的观众

影片的中心人物毫无疑问是以中森雅哉(永濑正敏饰)为代表的(濒临)失明者。

雅哉先生曾经是着名摄影师,相机早已成为他观察世界的方式与视觉的外延。当视觉官能的本体逐渐衰退,他就更加容易产生对这一外部器官逆反性的重度依赖。他需要在仅有的光明中,继续通过相机去记录外部的世界,从而达到个人视觉依然存在的确证。那视野中仅有的一角清晰和相机的感光回路连缀成幽深的巷道,这一条路越来越窄,最终将他的身心全数捆绑于其中——并在最终混沌降临的时刻崩塌殆尽。

河濑直美将雅哉走向全盲的过程通过眼睛主观视角与手持面部特写交错呈现。观众们通过银幕代入了主角视觉消逝的感官变化与情绪起伏,从而达到对失明的双重体验。最终,影片呼唤观众重新思考“失明意味着什么”这一长久以来被广泛讨论却鲜有感同身受的疑问:我们是否可以不再缠斗于“失明是一种残缺”或是“失明只是另一种生活方式”的粗暴争辩,而是真正从中获得全身心的直感。

河濑直美诚然并没有在这一组对立中做出选择。她明白在眼前消逝的光有多么美丽,因而感官的被剥夺绝不是“生活方式改变”这一云淡风轻的表述所能概括的,而是一场切实的罹难;而另一方面,她又明白自己必须去呈现之后可能的选择,去照彻已经黯淡的角落,去展现这一片混沌中反向延展的可能性,从而丰富“光”的意涵。她重视的正是人物情绪带动下逐渐枝繁叶茂的过程,而并没有过多求索一个确切的结论。

永濑正敏

影片中还通过其他的细节将观众的位置与人物拉近。比如尾崎美佐子(水崎绫女饰)所做的工作:帮助视障人士“看”电影。除了美佐子的工作场景,影片还呈现了她在日常生活中对城市景观的描绘。这一处理当然有塑造人物的目的。但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当我们面对可能略显呆板的声画同步时,我们已经部分地被邀请到女主角所构建的感官世界中,我们的判断甚至是被友好地“冒犯”着的。因此,不仅仅在雅哉的视角中,在美佐子的视角中,观众的感官体验同样被重视。

视觉诚然是河濑直美想要讨论的核心。而更进一步来看,“失明”只是导演关于人类感官的提喻。在人物与观众的互动中,触觉、听觉等维度的通感同样没有被忽略。雅哉在完全失明后通过触摸确证对美佐子在场,触觉因而在黑暗中形塑了他人,达到直观却又深沉的交融;美佐子在寻找母亲的过程中陷入山中泥沼,镜头紧紧跟随着她的足部,将泥土沉重而黏滑的触感倾泻而出;再如美佐子在密林中寻找母亲时,儿时与父亲游玩的声音逐渐渗入,最终与母亲与夕阳合而为一。不同感官在影像与文本担当了不同角色,相互言说最终浸润为浑沦的生命直观。观众们在感官的不完整中,体会了生命如“光”一般的圆满。

2 感知:文本与影像的消弭

在今年九月大陆公映的《声之形》中,声音成为交流的象征物,失语者心理的外部具象化是描述的重点——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目的是天然合乎电影作为“影像”的呈现方式的。而《光》所做的似乎从一开始就与此相悖。当美佐子在大银幕上对着失明者描述电影时,矛盾已经不可避免地产生:作为一部电影,要如何向观众证明影像本身是可以被替代、甚至可以缺失的?

与第一部分相同,河濑直美又一次回避了确切的答案,而选择去展现困境。美佐子对影像的“翻译”从一开始就受到了雅哉的非难,因为文本限制了想象;而一轮修改过后,文本又流放了想象。

在这一过程中,雅哉的独特性再一次突出。他是摄影师,所处的又是走向全盲的最后阶段,因而对影像与文本的感知方式与其他失明者存在很大差异。他依然抱有很强的独立主体意识,在作品与自我之间划开了一条界线,又在文本与影像之间寻找空隙。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长期对相机这一影像中心的依赖,他的感知已经被划分为各自孑立的板块。因而当面对这样的抉择时,他如此的反应几乎是必然。

然而实际上,影像的表达与文本的表达都存在残缺。无论影像还是文本,都在对我们所处的现实进行不同程度的筛选和诠释。当我们发现某一处遮蔽之时,总会有另一处被遮蔽的隐匿于我们的感知之中。当我们接纳了一种诠释的镜像之时,总会有另一种被掩埋。

因此在雅哉与美佐子的互动过程中,美佐子的残缺是显性的,因为表层的文本中的束缚很容易被析出;而雅哉的残缺则是隐性的,因为他在提出种种苛刻的要求之前,一直沉浸于从自我出发对外部世界进行拆分的模式之中——而这一模式的存在已经注定了某些支离破碎的结果。破碎所能投射的,也只是破碎而已。

回到影像与文本的问题中来,河濑直美并没有因为文本在影像面前的进退失据而放弃文本。呈现困境是为必要,而还原为一的理想状态则是需要实践的。相机因而成为一种感知异化的隐喻,雅哉的顿悟正是来自于丢弃相机而投身于“光”的刹那。“工具”被摒弃,文本与影像的交织也不再有功能性切分的必要。跨越影像与文本,通过升腾的感知认识的世界,已经是世界的真实本相。

3 感应:流动的“人”

影片中含有不少对现代社会景观的描绘,其中的人也大多是匆匆掠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同样沉默于不确定性之中。相对清晰的人物里,雅哉的朋友表面热络,暗地里却抢夺他的相机;美佐子与母亲相隔遥远,只能通过传真联系。即便笔墨并不多,我们也可以从美佐子与雅哉的日常生活描绘中感受到那一份都市中特有的空茫感——这一点可以在那些不同都市场景中剧烈摇晃的手持长镜与工业区大远景中获得最直观的感受。

难以免俗的是,河濑直美同样将爱看作治愈现代疾病的方剂。通过对他人的爱,人自身的空间才得以打开,人的感官、感知才最终升华为不可名状的感应形态。又或许与这种难以捉摸的特征相对应,《光》中的情感描绘几乎全部靠人物的情绪推动。它一直朦胧地跃动着,直到某些时刻喷薄而出。而也正是因为那一瞬间,我们意识到先前每一次暧昧不明的铺垫之下有多么深邃的暗流。

恰似那些游丝般悬浮的光点,他们在墙壁、在脸庞,在枝叶间的缝隙、在随风飘舞的发梢,在一切可能产生回音的空间中相互造访,将空间中每一个坎坷都映照得灿烂。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人物情绪的克制与压抑,光不断折射不断堆积,最终汇聚成那一瞬间的滂沱。美佐子与雅哉的爱情似乎就在这种光的相互感应中达成,几乎完全跳过了应有的逻辑顺序,却又和光中弥漫的尘土一样自然而然。

而实际上,狭义的爱情也并不是河濑直美想要呈现的核心,最终的落脚点依然是人与人之间的感应。这一点在美佐子寻找母亲的段落得到了延展。与爱情场景相呼应,这一瞬间同样发生于山顶,同样在漫溢的“光”中。

美佐子穿过茂密的森林,橙色的光逐渐从镜头前方闪射而入。她在寻找母亲,而母亲则在寻找父亲。逐渐痴呆的母亲依然在等待着父亲的归来,而神志清醒的美佐子却同样在森林中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这种感应的能力在逼仄的办公室中未能复苏,而在群山万壑的森涛与光中被唤醒。它超越了生死,恒久地嵌入灵魂深处。你身处光环之中,融入了时空怀抱;你身处此时,又降临于他人存在的每一刻,在这一刹那的缝隙中窥见了永恒。

这便是人与人所能达到的最高维度的感应。在这种感应中人的质态被模糊,成为生生不息的一部分,成为流动的“光”中的一部分。

我依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科学严谨的语言去定义“光”,正如河濑直美也同样无意给观众一个确切的定义一样。我只能尽量用贫瘠的言语去描述:

在所有的“光”向“我”涌来的过程中,“我”看似是中心,实际上已不复存在。因为“我”已经与“光”融为一体,是一切反射折射的融合。“我”的感官已经不再有残缺,“我”对世界的感知不再有分裂,“我”感应的所有都已经在归途中感应到“我”。“光”涌向“我”的混沌中,“我”与“光”一同臻于完整。

正如雅哉对美佐子所说:

“我自己可以过来,你只要在那里等我。”

河濑阿姨的这部新作《光》,在中日两国的热度,大概有一多半是被今年冬番神剧《山田孝之的戛纳电影节》炒起来的。在这部伪纪录片里,突发奇想要冲击金棕榈的山田孝之和被拉来扛锅的山下敦弘早在第3集就被电影节达人教导,戛纳最爱的是河濑直美、是枝裕和和黑泽清(尽管山下敦弘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还是要向观众普及一下嘛……);随即河濑直美就作为大魔王出现在第6、7两集里,彼时正值山田孝之和山下敦弘从法国取材归来,河濑阿姨作为“戛纳的亲女儿”吐槽火力全开,啪啪打脸山田之后又拉他出演自己的短片(怎么可能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反正就当综艺节目看了呗),教他做人之余还教他演戏……该剧即将完结之时戛纳公布了入围名单,河濑阿姨的《光》赫然在列。经过这一轮热炒(怎么看都像是上了个综艺节目……),河濑阿姨忽然变得连普通影迷都尽人皆知。等到排片表出来,《光》被安排到70周年大庆的这一天,成为当天唯一的一部主竞赛电影,不得不让人猜测其中是否在暗示什么(说起来六十周年大庆时候河濑阿姨的《殡之森》勇夺评审团大奖呢)。然后结果就……扑街了……所幸水花不算大,几个发了稿子的外媒基本都是三星评价(五星体系的三星,以下同)。中国记者这边看过的也是三星略多于两星。整体而言,影片优秀的地方很优秀,绝对配得上主竞赛;但崩坏的地方确实也是极为夸张,简直是断崖式的“WTF”这种级别的崩坏。

影片的取景地在奈良,讲述只有部分视力的摄影师中森雅哉(永濑正敏)与盲人电影解说音轨撰写员(这个奇葩的职业好难概括……毕竟原文是“视覚障がい者のための「映画の音声ガイド」の制作に従事している”你们自己看着办)尾崎美佐子(水崎绫女)之间的爱情故事。中森被邀请参加电影解说音轨的焦点访谈小组,和其他的“视觉障碍者”一起参与对解说词的调查与修改工作。于此同时,中森正在失去他最后的视力。尾崎的问题是一面要应付挑剔的盲人观众,一面又担心住在奈良乡下、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母亲,同时还因为父亲的突然消失而耿耿于怀。尾崎在中森的摄影集中看到了一张日落远山的照片,与父亲遗物中钱包里藏着的那张照片与自己记忆的某个场景甚为相似,因此对中森产生了兴趣,并逐渐对他产生了好感;中森失去视力后一度拒绝尾崎的帮助,但在带尾崎去看夕阳的时候终于接受了现实,扔掉了自己的照相机并与尾崎激吻两分钟(是的就是这个时刻开始断崖式崩坏……);最后中森接受了尾崎的感情,影片在盲人们被尾崎撰写的旁白感动得泪流满面的电影放映中结束。

实际上河濑阿姨这部电影的角度选择已然十分犀利,“(极度)弱视的摄影师”和“盲人电影”任哪一个都是非常新颖有趣的电影概念,将两个概念都纳入同一部电影也并非不可以,但主次上就要有所选择。影片的最大问题就是采用了男女主角平衡视角,导致主次不清晰,而且这种视角内在要求的感情戏因为铺垫不够显得极为牵强生硬。但是这种铺垫不够……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河濑阿姨实际上在视听呈现上表现极为出色(甚至发个奖都不为过的那种出色!),用极大光圈、极浅景深的特写和大特写运动镜头来让观众体验“视觉障碍者”对世界的感觉(还插入了几个中森的主观镜头来直接表现他眼中的世界和他失去最后一点视力的过程,尽管实际上有点多余……),这一点上的视觉表现力公允地说要好过《推拿》——尽管创造性还是离埃斯基尔·沃格特《盲视》有点差距,但情绪上做得是十分充分,都可以拿来做视听语言课片例了。首次担任电影摄影指导的百百新是河濑直美的校友,本身也是着名摄影师,本片中他的表现十分出色。

就河濑阿姨的作品序列而言,本片中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萌之朱雀》(消失的父亲与留下的遗物;奈良周边山村)、《沙罗双树》(奈良市景)、《殡之森》(尾崎寻找母亲时经过的树林)、“婆婆系列”纪录片(尾崎的母亲),当然还有河濑阿姨标志性的作者风格:逆光的树木、天空的流云、夕阳下的群山……但自我重复和自我致敬之外,突破也是显而易见的,仅在短纪录片《尘》中出现过的片中片首次成为故事长片的结构性因素,并且这个片中片的用法非常少见:如何向“视觉障碍者”观众描述一部电影?这当然不是个曾经在大陆风靡一时的“电影录音剪辑”式的问题:这些观众不仅要求对画面的清晰描述,还要求给他们留足体验情感的时间,还要求不要混入解说者的主观因素以免影响他们对影片的理解,还要求能够在这种解说中体验到感动……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者说,是个现代主义电影或者当代艺术式的问题——杜拉斯、阿兰·罗布-格里耶、克里斯·马克等等左岸派大师都在作品中直接处理过类似问题,当代艺术嘛,欧容的神作《登堂入室》中就有“声音绘画”的梗,该片也是在处理描述/叙事,乃至能指/所指这样的高大上问题。《光》里片中片的用法,比较好的一方面是与影片故事形成了一定意义上的互文关系;但作为情节推动力就显得有点薄弱,尾崎在一番艰难地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对影片结尾的一个恰当的描述,但把这种对工作认真对待的匠人精神和自己的身世、家庭问题以及感情线混在一起……就有点潦草牵强了。

最后还是要提及一下影片中充沛而独特的细节,弱视摄影师如何在离婚后独自生活和创作,尤其是他对空间的感知方式;这来自于专业细致的取材调查,比很多以盲人为题材的影片都要处理的出色不少。永濑正敏的表演也非常精准。公允而言,影片的亮点主要是摄影和男主角,但是鉴于今年戛纳男演员出彩的戏着实太多,预感河濑阿姨今年又要陪跑。那么作为河濑阿姨的多年粉丝,只好默默送上祝福了。

河濑直美导演这次聚焦于即将失明的知名摄影师和口述影像工作者之间的爱情故事,讲述爱与希望的日式温情。

导演设计了三层时空的希望,为了方便理解,这里分别用电影内、电影中、电影外叙述。”电影内”是电影中的电影所处的时空,也即女主美佐子口述的那部电影里的时空;”电影中”是女主和男主中森先生所在的时空;“电影外”则是影院观众所处的物质现实时空。

电影内男主重三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在绝望中任由妻子的丝带随海风飘逝,迎向落日的余晖,电影中的导演阐释这迎向落日的余晖是一种绝望,一种百岁老人孤独面对未来的绝望。而这绝望最后被电影中美佐子的口述影像诠释为眼角余光的希望。

电影中男主中森因逐渐失明再也无法从事挚爱的摄影工作,妻子也因此与他离婚,在完全失明的绝望中,中森把所有摄影作品与底片付之一炬,并将被自己定义为心脏的胶卷相机扔向了落日的余晖。但是美佐子的出现给了他希望,让他在爱情中重生,接受了失明状态的自己,努力靠盲杖向美佐子的方向走去。

而电影外的观众,也因为剧中演员的表演以及爱情故事本身的感染,同片尾电影中的观众一样,处于一种看到了剧中角色的未来的希望,被世间真情打动的状态。

电影内和电影中的男主,电影中和电影外的观众,这是导演精心设置的两个相互呼应的对照关系。

其中美佐子是贯穿叙事、带来希望的至关重要人物,她作为一个口述影像工作者,非常热爱这份工作,全情投入,即使在日常上下班过程中也在不断练习强化口述亲眼所见的能力,她试图站在盲人的视角去体验世界,闭上双眼走上盲道体验盲人的艰难。她有着真性情,会在自己讨厌的盲人面前假装挥拳来泄气,也会因受不了中森的 “造成麻烦“和“逃避“的指责,直接怼了回去,以致正式口述时自己的声音被撤换下去。但她并未就此放弃参与口述工作,在爱上中森并开始正在了解盲人的世界后,提出了要在影片结尾添加最后一句话的要求,这句话也是她在深刻理解了中森先生失去挚爱的痛苦之后对盲人们的希冀,她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并没有如中森所说那般逃避。

可惜导演在美佐子爱上中森这条在线并没有做足戏份,落日中的亲吻过于突然,没能做到水到渠成。

中森先生呢,中森正在经历逐渐失明的过程,这是他对世界冷漠、面无表情的原因,他无法接受自己再也无法拿起相机摄影的现实,美佐子的闯入打破了他的这种状态,即将失明的那一刻他恐惧地抓紧美佐子的手,美佐子成了他拍的最后一张照片,虽然糊了,但是真实、温暖。在美佐子示爱后,他决定要追逐美佐子,向着“光明“的未来勇敢前行。

全片镜头以特写甚至大特写为主,占据至少50%的画面。摄像机视点也就是观众视点,导演大量使用特写其实与盲人主角是相呼应的,男主角中森在半失明状态下观察到的世界是模糊的,需要以一种近乎用眼睛抚摸被观察物体的方式才能看清,而这正是特写甚至大特写的视角,导演将中森的视角代入观众的视角,让观众去感受男主看到世界的状态,加深体悟那种即将失去光明与希望的痛苦。

这种大量特写视角必然是一种挑战,无论之于观众还是演员,甚至摄影师。特写使观众聚焦于演员的表情和动作细节,相当于把观众置于演员的面前几十厘米处,给观众强烈的视觉冲击,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容易让人厌烦这逼仄的画面空间,而对于室外手持运动特写镜头,画面抖动厉害是必然的,这是对观众的挑战;对于演员,如此近距离的特写是对演技与自信的考验,需要演员对导演和摄影师有足够大的信任,特写镜头将微表情、微动作的细节放大,表演的瑕疵也同样会被放大,脸上的每个毛孔与斑点在大屏幕上事无巨细地呈现,演好并不容易;至于摄影师,用手持运动镜头去拍特写,室内还好,演员位置变化不大,容易捕捉,而到了室外街头特写,摄像机镜头不可能离演员很近,而长焦镜头使空间平面化,跟踪演员位置变化对于摄影师是有一定挑战的,微小的镜头移动都可能将演员甩出景框,更何况演员也是运动的。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演员和摄影都很好,即使是看起来像素人演员的几位盲人配角在特写镜头下也都还算自然。

《光》是涉及电影的电影,其中讨论了电影与观众的关系,电影导演的意图和观众的理解是会有差异的,而这种差异再经过口述者二次转述给盲人听众,盲人感知到的电影已然失真。正所谓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双眼功能完好的观众尚且会对同一部电影有不一样理解与感受,更何况无法直接感受画面而需要经过口述者二次转述的盲人听众呢,盲人所感受到的内容很大程度取决于口述者对电影本身以及人生的认知,电影中的导演对这种“曲解“电影原意的做法是持有开放态度的,这应该也是河濑直美导演的态度。电影是导演的孩子,电影在完成那一刻起,就成了离家的孩子一样自由生长,所以观众大可不用去了解导演的想法,自己对影片的认知和体悟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导演探讨电影中的电影也仅仅止步于此,并没有更多深层次的探索;元电影(即电影中的电影)对于影迷来说终究是迷人的,无论是经典电影致敬片段,还是讨论电影语言本身。

河濑直美导演对森林应该是有着深切的爱的吧,初女作《萌之朱雀》中从屋顶眺望的远山,《殡之森》中山林里游戏般的追逐,而到了《光》,变成了山林寻母,在泥泞中得见幼时父亲种的树,发现站在树边等待日落夫归的失忆母亲。这是导演的田园故土情怀,而失忆的母亲也有着导演患上老年痴呆的祖母的影子。

希望每个人的生命中都能看到希望,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束光,不管这世间多么冰冷无助。正如娄烨导演的《颐和园》片尾未署名者写给李缇的墓志铭。